據說大部分人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當生命走到盡頭時,驀然回首才發現,自己原來「從沒有」「真正的」「活過」。根據美國一家醫院做的調查,它專訪了500名臨終老人,請老人們回憶一下他們人生之中最大的遺憾是甚麼。幾乎所有答案,都不是關於他們曾做過的任何事,而是關於一些他們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沒有冒過的險,沒有追過的夢,沒有去過的地方…
於是我問自己,我自己的遺言,會不會同樣是「如果我曾經做過甚麼甚麼就好啦?」 作為一個音樂人,於是我開始思索,有沒有一些既好玩,又激情,又可以令自己死後留名的創舉;是我可以參與其中,令自己值得驕傲一輩子;做完之後又甚至能死而無憾的呢? 日本的朋友傳來了這個訊息… 『以里約熱內盧的森巴狂歡節為概念,自1981年開始,已舉辦過36屆的東京【淺草森巴嘉年華】,每年都風雨無阻的讓日本夏季畫下一個完美而熱鬧的句點。這森巴嘉年華自第一屆舉辦以來,每年均吸引數十萬名遊客湧到東京共襄盛舉。這個號稱全北半球最大規模的森巴遊行;每屆均有來自日本及世界各地大約4000名森巴舞者及樂手者參加表演;每屆都有多達50萬名現場觀眾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伴隨著身穿華麗服裝的舞者們沿著大街魚貫巡行。』 哇∼∼奇怪的是,這麼大的全球盛會,直到現在的幾十年來;居然從來沒有中國人能以拉丁樂隊的身份參與其中。於是我想,如果我是第一批能登上這世界舞臺的中國人;在幾十萬來自全球的現場觀眾的見證下去打拉丁鼓…Oh my god!…我找到目標了! 幻想一下,如果你也置身其中,成為這次壯舉的一分子,你也會跟我一樣感動一樣High嗎?你身邊的人會為你驕傲嗎?如果你的想法跟我一樣,就不要猶豫了,不要令日後有遺憾,趁著自己還能動的時候,大伙朝着東京大幹一場吧!心動不如行動!我們的facebook是zh-hk.facebook.com/amateurlatinbigb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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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了死神的召喚】
如果把農曆也算進去,一般中國人有兩個生日。而我;不知道算是好彩還是不幸,去年的7月30號我有了人生的第三個生日。 那天早上做完gym,正要離開之際,突然間胸口一陣劇痛,不到兩分鐘,接著脖子、下巴開始僵硬疼痛,全身冒汗,右手不停發抖。雖然有點暈眩,但當時意識還是清醒的。 香港的醫療還是蠻先進的,救護車把我送到急症室的時候,十幾個醫護人員早已待命準備對我進行急救。事後隱約記得;自己在醫護團隊搶救的途中,已經陷入不醒人事的昏迷狀態。 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身處深切治療病房,身上多了十幾個針孔。床邊擺著一堆監測維生指數的儀器,醫生態度親切的告訴我,我是因為急性心肌梗塞(俗稱心臟病發)被送進院的。雖然暫時把我從鬼門關搶救回來,但我病發時情況非常嚴重,心臟曾經停止自然跳動了半分鐘。如果當時搶救動作稍微慢了些許,我早就一命嗚呼了。 據醫生說,原來一般心臟病發的病人,有50%在未到醫院之前已經不治,能搶救回來的病人,又有多達30%在兩個月之內會突然死亡,像我這種心臟曾經停頓過而又死不了的;算是個奇跡了。 在深切治療病房的那個星期只能全天候臥床,搞得我腰酸背痛全身極不舒服。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反而令我有機會反覆思考一個問題,既然心臟病發死亡率這麼高,為什麼我不是死去的那位呢?這是天意安排嗎?這其中又有什麼玄機在內呢? 這個問題當時是無解的,直到出院後的第二個月,我偶然在理工大學主辦的一個名為【反斗奇兵】的項目裡找到答案.... 找到個什麼答案呢?我暫且不表,先回帶看看,我在這近幾年傻傻的默默的做了些什麼。 【血淚の告白】 時間倒回2013年3月。 當我開始構想在廣州組織一個以巴西打擊樂為主題的樂團時,我跟幾個久居香港的鬼佬朋友聊起了這件事。以下是我們的對話,我把大意翻成中文… 史丹利:『我想在廣州成立一個拉丁樂團,專門招收一些來自社會各階層;完全不懂音樂的非專業人士,再經過三年時間的訓練,成為一支專業的樂隊之後,在2016年大夥飛去巴西的奧運主場舘外面作街頭表演。你們覺得可行嗎?』 Johnson:『在廣州搞?!我沒聽錯吧?你怎麼會想到在中國大陸搞拉丁樂團的呀?你為何不在香港組織呢?香港起碼是個國際城市,而且拉丁音樂,應該是找一批專業樂手去玩才是啊!』 史丹利:『找專業樂手去玩?但專業樂手玩得好是正常不過兼非常合理的事啊!哪有什麼特別啊?這就完全沒有賣點了嘛!』 Kenny:『問題是,你在廣州搞,那些中國人知道拉丁音樂是什麼嗎!?更何況你要在2016年之前就要訓練好一批從未接觸過拉丁音樂兼完全沒有音樂基礎的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 史丹利:『你們說的我都知道呀!我也明白在香港搞這項目應該會比在廣州容易得多。但正是因為在大陸搞的難度大得多,這才有挑戰性嘛!我真的想挑戰一下自己,你真的覺得不可行嗎?』 Johnson:『唉!我勸你別浪費時間啦,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你以為那些中國人是黑人和拉丁人嗎?人家黑人在懷孕的時候就會唱歌;一出生就會跳舞了。人家有那種DNA呀!你們這些中國人有嗎?!你不是經常跑大陸麼?難道你還不知道中國是個什麼樣的國家嗎?』 史丹利:『怎麼了?』 Johnson:『絕大部分中國人都是農民,農民要幹的事情就是落地種田而不是唱歌跳舞,更不是打什麼拉丁鼓!農民就只懂吃喝拉撒睡,頂多就喝酒唱唱卡拉OK,你明白麼?你不要浪費時間了!OK?』 史丹利:『就算是農民又怎麼啦!農民就不能玩拉丁音樂了嗎?』 Johnson:『唉!一個臉部沒有表情,腦裡沒有感情;連看個表演都不懂得鼓掌的民族,你想訓練他們玩拉丁打擊樂?玩拉丁音樂所需要的那種激情;中國人有嗎?我勸你真的別浪費時間了。』 史丹利:『OK,我一定會用時間和行動去證明你們是錯的!我覺得中國人之所以不懂,是因為沒有接觸過而已,絕不是不可以,我一定要證明給你看,中國人的DNA完全冇問題!』 Johnson:『哈哈哈…你繼續儍吧你!就算你能證明你帶領的這支樂隊能打鼓能唱歌又怎麼樣了?中國人是農民這事實還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啊!時間會告訴你你絕對是一個笨蛋。真不曉得你怎麼一定要堅持教一頭母豬爬樹!』 史丹利:『就憑你們這樣說,我就更加一定要做到這件事!我一定要在2016年當著全世界70億人的面前大聲的告訴你,任何國家能做得到的事情,我們中國人也都一定能做到,你就等著瞧吧!…』 【我就不信邪,開始教豬爬樹】 就是為了讓中國人在全世界70億人面前爭這口氣,我馬上一個人開始在廣州找人、找地方,發瘋似的全情投入… 由2013年5月起,每星期日一大早7點半從香港過關,再從深圳坐火車上廣州,趕在中午1點前到,好多時飯都未食就開始教大家打鼓,聚會完一起晚餐;然後接著開會到十一點,在廣州留宿一晚,第二日一早再回去香港。 每次從香港的家,要轉五次車,換三種交通工具,舟車勞頓4個半小時才能到得了現場。但我風雨無改,就算碰上香港打颱風也一樣照常,發燒感冒生病都咬緊牙關;從不缺席。 由於我心臟病發之前本來就是個長期病患者,糖尿病,痛風,頸椎第六七節生骨刺;左手因末梢神經的損壞開過兩次刀,左手中指開始到尾指神經完全麻痺。但從2013年5月起開始組織樂團直至我心臟病發倒下;已經舉辦過大小聚會共170幾次,而我從未因任何理由缺席過。為什麼呢??? 【用生命去寫歷史】 我認為有些事情的價值,是不能單用金錢能衡量的。古語有云【人死留名,豹死留皮】,人生在世怱怱幾十年,我覺得是不是應該做一兩件震動中國甚至全世界;令自己值得驕傲一輩子的事,才能死而無憾呢。 當全人類~包括中國人自己;都不認為中國人能做得到的事,我們卻是第一批以中國人的身份在全世界70億人的見證下去完成它,如果置身其中,成為義舉的一分子,相信一定會非常感動;身邊的人一定會為之驕傲的。這事成功了,人生高度就會完全不一樣。 而且我這個人的恥辱感很強,答應了大家的事,決定要做的事,我做不到的話我會很難受,甚至比死還痛苦!所以,當時的我心裡只有一個信念:「一定要帶著大家遠征巴西!」我們一定要在2016巴西奧運場館外證明給全世界看「We can make it too!Cause' we are Chinese. From China!」 【老天爺,你開的玩笑也實在有點大了吧】 可能是操勞過度兼壓力太大,令本來就脆弱的身體實在頂不住了。 2016年7月30號那天,在完全没有預警的情況,自己突然倒下了。這一倒,這意味著我人生的劇本從此必須改寫了。 我為了完成這個項目,不顧家人和身邊朋友的反對和恥笑的眼光,發瘋似的全情投入,辛苦勞碌奔波了整整三年的時間。但最終的結局,原來只是獨自一人含著涙;在深切治療病房;看著巴西里約奧運開幕的電視直播.... 【不能正常生活的生存;還有意義嗎?】 前後在醫院進出多次及動了三次手術之後,從此心臟裡多了5個支架。 醫生好心的提醒:『現在你心臟的功能只剩下60%了,以後千萬不要動氣和太操勞,還有,救護車到不了的地方,你最好還是別去了。』 『哈哈哈哈…醫生,這是否表示從此我只能繼續生存,不能繼續生活了?』 醫生:『我們把你救回來,當然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萬一心臟再出事,就不會像這次那麼幸運的了。你是個聰明人,以後要怎樣生活;你自己也應該明白的。』 我想是的,能夠令病人繼續(活下去);醫生就應該算是完成他的責任了。作為一個曾經的已死之人,我現在還能呼吸,還能吃又能睡,還可以不心足嗎?還想要怎樣啊?要安全地生存著 Vs. 為追夢而生活?.... 待續……… |